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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最近接到匿名线报,说是孤羽要暗杀朱翼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朱翼集团的最高领导虽然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勃然大怒,利用自身的地位和财力对警察局施压,一定要抓到孤羽不可。
对于最近接二连三的暗杀事件,局里大为重视。这个消息来源无论是真是假,他们都不能轻视,更何况这件事还惊动到了受害者。
可对于孤羽,他们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很难进行通缉。意外的,弑道侯不知哪来的自信居然自荐他们科室揽下这个任务,而在见到他派遣香独秀前往保护受害目标时,大家才知道弑道侯的用意。
香独秀人虽然奇葩了些,但能力不差,若能顺利抓到孤羽,那功劳自然归他们刑事科所有,倘若他有个万一,弑道侯也只能感叹一句:天妒英才!!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弑道侯的用意,大家当然心知肚明,但香独秀似乎因为找不着情姑娘,情绪万分低落,就这么不加思索的应了弑道侯派下的任务。
还好弑道侯虽然存心想整香独秀,也还会怕香独秀会坏了大事,就派墨兰亭和战龙纹一同前往,不过战龙纹他们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主要是制止香独秀不要跳脱太严重。
如果他们能制止得了的话。
朱翼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玉阳君,一个能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的人物。
只可惜他的满腹才华全用在算计他人,为谋取利益罔顾他人性命上,不能称为君子。
战龙纹他们对这种人向来嗤之以鼻,但这是局里派下的任务,他们又不能拒绝。
来到朱翼集团时,接见他们的是位叫晴时不见荷的女子。
香独秀见到这位叫晴时不见荷的姑娘时,那恍惚的眼神似乎有某种光彩闪出,在战龙纹大感不妙前,墨兰亭已率先一步拦下想要扑上去的香独秀。
晴时不见荷只见那位面容俊美的男子无视拦着自己的人,用着一种近几乎哀求的目光在看向自己,口中一声声的‘情姑娘’。
“抱歉,他又起肖了,没吓着你吧。”战龙纹本想在女孩子家面前好好表现,结果被香独秀坏了大事,只能尴尬道歉。
“没事。”晴时不见荷倒不在意,吩咐一些注意事宜之后就离开了。
晴时不见荷离开后不久,玉阳君和织语长心来到会客厅。
一个是城府极深的伪面君子,一个是手段凌厉的女强人。墨兰亭他们心里虽然有万分不满,也不敢随意表现出来,毕竟,他们的权势强到军督也看脸色行事,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惹得起,所以在他们进来后,恭敬的说明来意。
织语长心看了一眼惟独坐在一边暗自神伤的香独秀才开口:“我不管你们领导派你们来之前做了怎样的计划安排,你们既已来到朱翼,那你们所有的行动都要受我调配,不能擅自行动。你们在朱翼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不必跟在师傅身边,只要守好朱翼的大门就可以了。”
“可是,局里要求我们24小时跟着——”墨兰亭听到这般轻视的调配,不免想辩解一句。
听织语长心这口气,合着是想拿他们当门卫来用了吧?
“哼,你们若真有本事,也不会让孤羽这么久还在外逍遥。”织语长心一声冷笑,并不想多做辩解:“孤羽我们自会处理,你们只要服从安排就好。”
“明明就是个丫头片子,装什么大人说话,以为自己是谁啊?”见会客厅门再度合上,战龙纹忍不住骂了一句。
“人家是朱翼的董事长,只要一句话,弄死你,易如反掌。”端正自己的坐姿,香独秀端起刚才晴时不见荷端上的茶杯,浅尝一口,忽然说。
战龙纹顿时语塞。
“香独秀,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墨兰亭问。来时弑道侯叫他们多留意织语长心的用意,可如今人家赤裸裸的摊在他们面前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能问这里比较聪明的香独秀,虽然他并不想承认。
“既然她不让我们插手,自然有应付孤羽出现的办法,我们作壁上观就好。”香独秀放下茶杯,起身离开,去问晴时不见荷哪里可以洗澡。
11接下来一连好几天,玉阳君身边都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他依然忙于和学海无涯与末世打交道,日子照样过得风生水起,那个孤羽要暗杀他的消息开始变得不真切。
只是苦了战龙纹他们,堂堂刑事科的骨干人员,却要留在朱翼做门卫,天天在那偌大的广场前指挥到往的车辆和登记来往人员记录,有时候碰上哪里水管坏了,还要充当临时水管工人帮忙维修,成天到处团团转。
而香独秀则对任何叫他做事的话听而不闻,成天不是躲在阴凉的地方睡觉就是不知跑到哪里去洗澡,过得美哉悠哉的。
这不公平的待遇把战龙纹被气得想暴走,结果换来香独秀一句好意劝解:“战龙纹,你的火气太大了,早叫你晚上不要吃那么多肉,你就是不听。”
有一次,匆匆回来的玉阳君见到搬着躺椅坐在树荫下乘凉的香独秀,忽然问:“这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芜园楼主香独秀了。”
“虚名,一切都是虚名,浮云而已。”香独秀依然躺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一脸惬意。
“那你可知我是谁?”玉阳君问。
香独秀看了玉阳君一眼,连带着的太阳眼镜都没脱下,就又看向他的蓝天白云,似乎那天空远比玉阳君的脸要来的好看似的。“抱歉,我对长相平凡的人没什么印象。”
当天晚上,战龙纹睡得很不安稳,老是听到有人在惨叫。
第二天战龙纹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已经坍塌大半的床上,他们的临时住处被弄得一团糟糕,好多东西都被砸坏,香独秀一脸无辜的站在屋子中间,墨兰亭的脸上明显的有好几块淤青,样子气愤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睡一觉醒来,这里就弄得像被抢劫了一样。
“昨晚有老鼠偷跑进来,我和墨兰亭打了一晚上,好困,我要补眠,今天的工作就由你一人负责了。”香独秀伸了个懒腰,准备去要求晴时不见荷再给他找个房间。
“喂喂,这也太过分了吧?”战龙纹抗议,为什么全让他一个人做?
“昨晚我和香独秀都快累死了,你居然就这么好好的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我不管,我也要休息!”明显的,这回连墨兰亭也站在香独秀那边。
战龙纹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仍是想不通怎么回事。不过从此之后,再无人敢指使香独秀做事,有好几人见到香独秀还绕道而走。战龙纹问起,香独秀转头问墨兰亭:“墨兰亭,你还有没有兴趣今晚我们一起再打老鼠?”
墨兰亭揉着之前受伤的地方,难得同意香独秀的建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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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织语长心在自己的别墅里举行宴会,庆祝朱翼与学海无涯合作缔结成功。其中自然宴请到不少名流士绅,富商名媛。场面热闹无比。不过这苦了战龙纹他们,不断被指使去做很多不属于安保人员该做的事,还要时刻关注宴会上的一举一动。
织语长心虽说过不让让他们插手,但若真让玉阳君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绝对脱不了责任,为了警局的未来着想,战龙纹他们只能忍了。
今夜的玉阳君显得格外开心,对于他人敬来的酒都是豪气干云的一口饮尽,不过他的酒量很浅,很快就上头,有些控制不住身体,走路摇摇晃晃起来。织语长心只有吩咐旁边的一名侍者扶玉阳君先去休息。
因为无人敢指派工作,香独秀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目光一直跟在玉阳君身上没有移开,直到消失在楼上才收回。
战龙纹和墨兰亭见到玉阳君上楼,抬脚要跟上,不过还是被人拦了下来,只能悻悻的走到香独秀身边。
“不就有几个臭钱,就这么嚣张,有什么了不起的?!”战龙纹抱怨了一句。
香独秀不言,放下酒杯就走到外头,墨兰亭和战龙纹不解其意,也不管他,自顾喝酒。算了,既然玉阳君不稀罕他们保护,那他们干嘛这么自作多情贴上去?
香独秀来到院中,抬头往上看,楼上只有几个房间中透着灯光,不过香独秀的目光却只盯着一个黑着的窗口没有转开,那是玉阳君平时休息的地方。
其实香独秀大概能猜得出玉阳君为什么不让他们随身保护。
对于孤羽,他们掌握的消息太少,与其加以防范,不如先布下陷阱,来个瓮中捉鳖。所以玉阳君才不让他们跟着,频频一个人独自外出,制造出无人防卫的假象。再加上一场疏于防备的宴会,这无疑给孤羽创造了最好的刺杀条件。但这场宴会说来布置得也是仓促且破绽百出,孤羽真会动手吗?
香独秀沉思着,忽闻一声玻璃破碎响起打乱他的思绪。心头一动,顿时明白:出事了!
香独秀没有迟疑,抬脚立刻跑回屋里,向玉阳君的房间跑去。其中战龙纹还一脸不以为然的对墨兰亭说:看吧,这家伙一定是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受不了找地方洗澡去了。
幸好墨兰亭没有战龙纹那么跳脱,还是发现了香独秀神色和平常不同,也跟了上去。战龙纹见墨兰亭离开,本想不在意,但又怕会错过什么好戏,这才不甘愿放下手中的大龙虾,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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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玉阳君扶回房中,侍者将他放在床上。
他没有开大灯,只是拉开了床头灯,不算太强的灯光落在床头,只能看见玉阳君因醉酒而发红的脸和侍者隐在灯光后的身影。
“先生,你需要先喝杯水再休息吗?”侍者低低问了一句,回应的是玉阳君醉酒后的嘟囔声。
许久,床上的人再无动作,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侍者试着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应。侍者微微靠近,挽过自己的长发,从中拔出一条同头发一样的线,在灯光下闪着渗人的寒光。那分明是一条细小坚韧的钢琴线!
侍者慢慢爬上床,准备将手中的钢琴线绕到玉阳君的脖子上,终结他的性命。只是下一刻却是听到面孔半埋在枕头上的人传出低低的笑声。
“孤羽啊孤羽,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连如此拙劣的局都可以将你引出来,果然是我太高估你了。”
侍者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已知不妙,迅速后退就要逃开,谁知床上的人快了一步,翻身下床,一把拦住要逃走的人。
侍者并没有因为玉阳君的迎面阻拦有所迟疑,欺身上前挽着手中的钢琴线朝玉阳君的身上绕去,玉阳君在侍者上前时错身侧避过,伸手打了个响指,整个房间的灯顿时亮起,如白昼般明亮。
光明中,四周站立的人早已蓄势待发,侍者见此,目光一沉。
“孤羽,今晚谁会是谁的猎物,就各凭本事吧。”
香独秀一路跑上楼,在快接近玉阳君房间的拐角时,迎面忽然跑来个人,还好香独秀反应够快,险险刹住了车。
“让开!!”那人的脚步没有停下,见香独秀挡住自己的去路,扬手就给了香独秀一拳,香独秀接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侍者搔头不解。“我只是不小心挡了你的道,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滚!!”
侍者没心情和香独秀纠缠,原本捂着腰部的右手向香独秀的颈侧劈下,香独秀感到什么东西黏上自己的皮肤,一时分心,被侍者得以挣脱,跑了。
“奇怪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的这声‘滚’在哪里听过?”香独秀摸着自己被打到的颈侧,自言自语。
香独秀擦着脖子走过转角,干净的走廊在灯光下映照出一道血红的痕迹,从玉阳君的房间向外延伸直到自己脚下。香独秀向转角的另一头望去,见到一道相同的痕迹消失在楼梯口。
香独秀放下擦着颈部的手,上面的颜色刺目,是血液的鲜红色。
流了这么多血,他真的没事吧?
香独秀心里这么想着,人已追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抛去。
忽闻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其中夹杂着战龙纹叫着不要做傻事的劝阻。香独秀赶到时,战龙纹他们站在楼梯旁的窗户边,向外张望。窗上的玻璃已经破碎,看样子是被人强行撞破的。
香独秀奔过去,在窗下见到一路颠倒离开的身影,心里莫名心疼,之前流了那么多血,这里又是三楼,他就这么跳下去真不会受伤吗?
香独秀不多做停留,又去追人去了。
“喂,香独秀,你怎么受伤了?你这是去哪里?”战龙纹见香独秀又走,高叫,只可惜无人应答。
刚才他和墨兰亭追来的时撞见个侍者,他腰上都是血,站都站不稳的,战龙纹有些看不过去,本想给他急救,只是那侍者见到他们,毫不犹豫的破窗跳下,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和拍电影一样,刺激又惊现,要知道这里可是三楼耶。
“笨蛋,他就是孤羽。”就在战龙纹和墨兰亭很有闲情的站在窗边讨论那位侍者怎么能做到这种特技时,狼狈追出来的玉阳君瞪了他们一眼。
虾米?!
战龙纹和墨兰亭一听说刚刚从他们眼前消失的人是孤羽,全傻掉了。
那人就是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抓到的孤羽?那个无论他们如何多方查探都不知面目的神秘杀手?
还有,他们刚刚有看到孤羽的面目吗?
“不知道弑道侯若是知道你们就这么让孤羽大摇大摆的从你们面前走掉,他会是什么表情?”玉阳君冷冷一笑,他本就对这些人抱有期望,却不想会愚蠢至此。
话说回来,刚刚战龙纹还想给孤羽急救来着……
若让弑道侯知道的话——
绝对可以让弑道侯知道!战龙纹心里这么提醒自己。
虽然他不是弑道侯的手下,虽然他只是受命前来协助,但若让弑道侯知道他坏了他的好事,他日后绝对不得安生!
12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孤羽感觉全身的力气正在急速流走,紧紧捂着伤口的指尖不断渗出血迹,稍微大点的动作都会牵扯出无法比拟的痛楚。孤羽知道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可身后——
目光微微向后看去,不远之处,有道水蓝色身影仍是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追来。
真是麻烦!
孤羽微微皱眉,拐进一条阴暗的小巷中,试图利用杂乱的地形将身后的尾巴甩掉,可那人却依然如影随形,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摆脱,甚至有逐渐接近的趋势。
意识到自己再无力气摆脱,孤羽干脆停下脚步,香独秀没一会儿就追上了他。
“你没事吧?”香独秀见孤羽背着自己站住,不疑有他,道出心中的关切。
谁知面前的人突然转身向他欺近,所使的招试简单,却是有用非常,最能致命。香独秀还担心着他的伤,所以只是避开,没敢碰他,也不敢让他碰,就怕他的伤口会痛。“你别再打了,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快停下来啊啊啊啊~~~~~”
“香独秀,他就是孤羽,快抓住他!”
追来的墨兰亭见香独秀只是避开孤羽,却没有动手抓人的意思,墨兰亭就怕这次若让孤羽跑了,下次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赶忙大声叫道。
“孤羽?”香独秀一听,停下来消化墨兰亭说的这句话。
孤羽见他失神,揪住香独秀的衣襟,一个错劲就摔了出去,迅速推开。
“等等……”香独秀见孤羽要跑,下意识伸手去拉人,不过他没能将人抓住,手只是划到孤羽的脸,就这么看着他消失在暗处。
当再见不到人,香独秀这才一脸失望将手收回。忽然感到手上有些怪异,香独秀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中多了些奇怪的东西。这好像是他刚才不小心从孤羽的脸上抓下来的,这触感,是——皮?
“香独秀,你居然让孤羽跑了?这要怎么和老大交待?!”好不容易追上来,墨兰亭累得快喘不过气来。还不忘教训香独秀。
“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香独秀的目光一直专注在手上没有转开,抽空回了墨兰亭一句。手中这块小小的皮质本来没什么奇特,但这触感绝不是人皮,会将仿真皮质覆在脸上的目的只有一个,掩藏面目。但能做到这种技术的人不多,而从其中隐隐飘散出来的这奇特异香——
香独秀猛然站了起来,把气喘如牛的墨兰亭吓了一跳,却见香独秀向孤羽离开的方向急急跑去,不由抱怨一句:“人都走了那么久才去追,怎么可能追的上?”
却见香独秀一边跑,口中一边叫着:“情姑娘,原来是你,为什么你不认我?”
战龙纹和墨兰亭一听,顿时满脸黑线。
完了,香独秀的肖病越来越严重,不再是听到‘qing’字才起肖,而是对任何人都会起肖吗?
不过香独秀,你不考虑换个对象再起肖吗?那可是孤羽耶,可不是什么无害动物,会杀人的……||||
还没能走出很远的孤羽也听到了香独秀的‘深情’呼唤,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孤羽气得直咬牙切齿,最后还是忍住不去理会,转身就走,但身后那声声深切呼唤还是听得他起了一身起皮疙瘩。那种感觉就像是苦情戏里的女主角被男主角无情抛弃时苦苦哀求男主角留下来,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不要抛下她一个人……
想到几日前的噩梦,孤羽再也忍不住,折身回去。
“呵呵,情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心抛下我一个人……”一路呼唤下终于见到那人向自己走来,香独秀傻傻的笑着。
墨兰亭他们担心肖掉的香独秀会遭到孤羽毒手,虽然香独秀人是奇葩了些,但他们还不想让他落得个‘英勇殉职’这么美好的名号,就一路跟在后面。
忽然,他们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香独秀的哀叫,还有孤羽你怒不可制的吼叫:
“都是你这混蛋的错!害我做那种奇怪的梦!!去你的情姑娘!!!你看清楚!!!!我是男人!!!!!男人!!!!!!”
本想前去帮香独秀解围的墨兰亭和战龙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面面相觑。其实吧,让香独秀被人这么修理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反正香独秀这个人很耐操……
孤羽,加油,用力打下去,不用客气!最好连同我们的那份也一起算。
万分解气的墨兰亭他们在心里默默给孤羽鼓励。
不过为什么听起来孤羽对香独秀的怨念比他们来得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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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建立薄情馆后,慕容情就很少再会宿府,这晚他意外回来,其中原因,自然比这不回去的意愿要重要的得多。
果然,宿贤卿见到他后怒火大升,随即招来几位主事。
“这是怎么回事?”宿贤卿看向在场的人,冷冷道。
“是孤羽自己办事不利,被人家设局,这也要归咎到他人身上吗?”兰怀印跟在易子娘身边久了,对宿贤卿自然敢说一些他人不能说的话。
“若你能从三十个持刀之人的围杀中逃出,我不介意以后我的任务由你来做。”旁边房间的门打开,慕容情慢慢走出来。他的脸色很苍白,大概是失血过多,站着没怎么有力气,易春寒想扶着他到旁边的椅子坐下,但慕容情却僵着身子没有坐下。
兰怀印不敢再说,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若是能做你的任务,还要你来做甚……”
“我没有要追究谁的责任,只是这玉阳君居然知道他被人暗杀的消息,事先设局对付我,致使行动失败。”慕容情摩挲着腰部,衣下清楚感觉到易春寒刚刚帮他包好的绷带。“我的行动向来隐秘,知道的人极少,会是谁泄露出去?”
“孤羽,你的意思是说我泄露给玉阳君?!!”荐道师一听,一下子激动起来。
孤羽的行动,向来都是宿贤卿将任务写下放入信中,再由他人将信送到孤羽手中,除了宿贤卿和孤羽,无人有权拆阅,他人一般在孤羽完成任务后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次任务是由他传给孤羽,孤羽这么说的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情看了荐道师一眼,才慢慢说道:“我也没说是你,你何必这么激动。”
如今就算慕容情没那个意思,宿贤卿的目光已在他的身上扫过,看得荐道师直冒冷汗。
“无论玉阳君怎么得到的消息,今后最好不要再用这种方式传达任务,孤羽如今身受重伤,暂时不要有动作,先养好伤,等风声过了再说。”坐在一旁抽烟的易子娘忽然开口,一字一句稳下局势。
接下来,宿贤卿交代了些其他注意事项,众人无异议后就纷纷离开了。
慕容情的身躯微微摇晃,抬脚就要离开。
“孩子,你的身上还有伤,想去哪里?”宿贤卿见此,拦下慕容情。
“老爷,我要回去了。”慕容情拨开宿贤卿的手,低眉说。
“你难得回来,今晚还是留在这里吧。”宿贤卿目光中尽显真诚。
“不,薄情馆还有事,请老爷允许我离开。”
宿贤卿见他这么坚定,低低一叹。“好吧,回去小心些,记得有空回来看看父亲我。”
待慕容情离开,大厅里只剩下易子娘和宿贤卿两人,只见宿贤卿收起慈祥的面孔,一声低语:“查清楚是谁泄露了消息。”
“没问题。”易子娘喝着杯中的酒,应了一声。
宿贤卿起身就要离开,易子娘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不过我真心劝你一句,你这套对那孩子已经无效,还是收起来吧。”那样的你,看起来只会更加伪善。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可那孩子却和他们不同。因为他,比他们更狠!!
对自己都恨得下心的人,不会再受惠于相同手段的赐予。
“哈,只要他还有一天没有能力离开,他永远也不能拒绝我这么对他。”宿贤卿没有回头,一声轻笑之后,继续离开。
他,也会等着这一天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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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独秀他们回去之后,知道详情的弑道侯彻底暴走,无意外的战龙纹也不能幸免。
不过墨兰亭和战龙纹却很乐意的接受了弑道侯的处罚,就算让他们去指挥交通也是一脸乐呵呵的。弄得缉毒科众同事以为战龙纹他们和香独秀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被全盘洗脑傻掉了。
不过缉毒科众同仁见到香独秀后终于知道战龙纹为什么被罚去守水塘都那么开心了。
不知道怎么,回来复命的香独秀一身是伤,衣衫还染上不少血迹,后来事实证明那些血是孤羽打他时留下的。
按照香独秀的说法:那是和孤羽搏斗时留下的英勇战绩。但按照墨兰亭他们的说法:香独秀纯粹是被孤羽当成沙包打。最后原本想给香独秀发抚恤金的弑道侯决定将那笔费用拿来犒劳自己的胃。
战龙纹将在朱翼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家,包括把孤羽错认成情姑娘被打的事,听得大家笑得直不起腰来。
“不过,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求影十锋听他们这么说,倒是心疼了。虽然刚开始他们是想看香独秀的热闹,却没想到他真会喜欢上情姑娘,相思到如此境地。“香独秀是真心喜欢情姑娘,我们就别再玩下去了,会有报应的。照路明,还是把情姑娘的联系方式告诉香独秀吧。”
众人听求影十锋那么说,目光一致落在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某人。
某人被孤羽打伤了半边脸,如今全肿了起来,疼得都不怎么吃东西,只能这么呆着,手中的笔在纸上无意识的写着一个个“情”字。
这回,连肇事者也有些不忍心了,终于点头答应。
“好吧。”
[ 此贴被知离疏在2013-10-22 10:12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