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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空 2011-08-25 17:58
事前糟,
为了回应那那的催坑,我决定开一个新坑。
如果这个坑会填的话,要用来干掉那些狗娘养的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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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咒世主最愛的那輛大眾“灰頭”近來一直都不太對勁。
雖然已經讓迦陵去報修了,得到的回答卻是國內沒有能修這種車的專家和設備,他只有兩個選擇,要不把車運到德國去,要不就把工程師請到國內來。
很不巧的就是,第二天正好有個重要的會面,本想著再湊合用一天,結果還是沒熬過去。魔王子聽到引擎發出奇怪的響動,他又踩了一腳油門,成功地擠壓出引擎的最後一聲慘叫,然後就一片安靜了。

他們的目的地遠離城區,乾淨整潔的盤山公路兩邊都是蒼翠的樹林,當他們拋錨之後,只能聽到悠悠的風聲和動人的鳥叫。
魔王子回過頭,一臉幸災樂禍,與後座上一臉苦大仇深的咒世主形成鮮明對比,“父親,早就跟你說別買這款車了。”
他們下了車,咒世主打電話給迦陵,讓他開別的車來接,但是即使這樣,他們也必然是要遲到了,這讓咒世主本就十分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而魔王子則百無聊賴地靠在車身上,華麗的天然卷髪隨風飄動,一下下地抽著他那張英俊得過分的臉,引得他時不時用指尖撩動一下髪尾。
這幅樣子仿佛不是車子拋錨在路上的衰人,而是在名車展館中享受镁光灯齐闪的迷人男車模。不過話說回來,這種閃瞎狗眼的范兒與“灰頭”所秉承的“低調的華麗”簡直是大相徑庭,於是,他依然只是這麼個把價值三十多萬歐元不含稅的名車墊在身後當背景的二世祖,讓人見了只想踹一腳。

不過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魔王子這番無意識的賣弄風情竟卻如在馬路邊秀大腿的美女一樣,引得一輛經過的瑪莎拉蒂突然刹了車,然後倒回到他們的面前。
海藍色的跑車車身像鏡子一樣閃閃發亮,剪刀式的車門上滑,踏下一隻腳,漆黑的皮鞋也像鏡子一樣閃閃發亮,幾乎照得出人影。
魔王子的視線順著那隻鞋向上遊移,裁剪考究的深色西褲包裹著那個人修長的腿,那人從車裡出來直起身子,整個動作西服馬甲與男子挺拔的腰線嚴絲合縫,英倫復古款式穿在他身上顯得十分典雅。他的頭髮略長,用一根緞帶整齊地束在腦後,髪色很深,在陽光下卻泛出青黛一樣的光澤。

當他抬起頭,魔王子看著他的臉,想自己果然總是將最好的東西留到最後的,這麼精緻漂亮的一個人。
他嘴角略微上揚,喉結動了動,微微壓低了眼眉,盯著那個人的目光卻是更亮了。
那個人並沒有太多注意到他的視線,倒是看著“灰頭”向著比較像車主的咒世主說,“是輛好車,出毛病了嗎?”
他的雙眼清澈湛藍,聲音非常和善,在征得同意之後,走到車前用非常專業的動作打開了引擎蓋。馬達還很燙,他缺乏工具,卻似乎很清楚地知道哪些地方的溫度是安全的。

熱心的路人在幫著修車,身為主人反而若無其事也未免太失禮了。
魔王子這麼想著,便走到他的身後,亦探身向前將手撐在他的身旁,視線並沒有越過他的肩頭望向車裡,卻是遊弋在滑落下去的髮絲間露出的白皙後頸,身子有意無意地貼上他的背脊。
那人感覺到了背後的溫度,立即回過頭來,魔王子靠的太近了,嘴唇幾乎撞到那人的臉頰上。那人瞪著他,他做出無辜的表情,問,“是出了什麽問題啊?”
這姿勢太過曖昧,裝無辜也是沒有用的。那人似乎是強壓著心頭的火,說,“先退後一點好嗎?”
魔王子張開雙手,重申了自己什麽都沒做的無辜,退後一步。

那人亦直起身來,合上引擎蓋,用一塊手帕不悅地擦拭自己指尖沾上的機油,說,“‘灰頭’的設計速度至少是上百邁的,不適合這邊的城市道路,炭灰無法完全燒盡,時間長了引擎氣管自然出問題。現在,這車應該可以發動了,起步之後馬上提速到150邁。讓引擎充分運轉一兩個小時就行了。”
魔王子點頭說,啊,原來如此。
其實,魔王子壓根也沒怎麼聽他的話,只是看著那張漂亮的臉,心想要不是老爹在場的話,他立馬就可以把人按倒在車蓋上。

他是那種典型的無惡不作的衙內,向來無法無天。盯上的獵物是必定要吃到嘴裡的,用色誘的,用錢砸的,大不了用強的。
反正,之後也總能把事情壓得下來。
近來,哪怕是咒世主也越來越管不住他了。

咒世主對那人說,十分感謝。
魔王子也跟著說了句,十分感謝你,給我留個電話好嗎?
咒世主瞪著兒子一眼,那人更是冷淡地說,用不著了吧。
魔王子說,有什麽關係嘛,反正我們終究還是要再見面的,這個方向往前,可只有薄情館而已吶。
他非常無禮地說,薄情館這種地方嘛……我看你的樣子,并不像是客人。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一會我去找你。你真漂亮,我對你可是真的非常感興趣的。
那人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話,頓時清秀的臉氣得泛紅,厲聲說,“你給我住口!”

他生起氣來的樣子可更可愛了,魔王子看著,心頭的騷動更是厲害了,幾步向前捉了他的手腕,那人掙扎不脫。
魔王子笑,“嗯?我猜錯了嗎?這個國家,有頭有臉的家族多少都打過照面,莫非你真是哪家的‘少爺’嗎?”
他故意將“少爺”二字說得曖昧,跟“小姐”一樣,並不是什麽好意思。

那人意識到雙方力量的差距,停止了反抗,忽然抬頭正視著魔王子的雙眼,倒像是怒極反笑一般,“哼哼,想動我的話,你應該先去問問劍之初。”
魔王子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揚起了眉毛,“劍之初嗎?”
慈光之塔的驚歎,更是殺戮碎島之王的私生子,確實,聽說薄情館是罩著他的名頭的。
魔王子若有所思,“原來,你是薄情館主,慕容情。”
慕容情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否認。
“難怪你有恃無恐,”魔王子微笑起來,忽然攫住慕容情的下頜,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滑動,“不過,你真以為他能保護得了你嗎?”

此時,咒世主沉沉地發話,“夠了。”
魔王子住了手,與慕容情憤怒的眼睛對視著,眼神不為所動的慵懶和沉醉,“好啦,父親,我只是想知道這位好心人的名字而已,日後我要好好感謝他啊。”
”再見。”他放开了他,嘴角勾起恶劣的微笑,说,“你應該去問問劍之初,我是誰。”

jessica 2011-08-25 22:51
最后的那句话十足的威胁和挑衅,我想这句话之后小鸟应该知道自己招惹了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人物了吧!嗯,哪位高手能把这一幕画下来啊,恨自己没学画画啊!

小青綠 2011-08-26 01:57
很好~很好~
這樣的相遇非常地好(拇指)
一定會在館主的心中留下抹滅不掉的印象
最後那句話更是精彩
劍之初你可要好好介紹說明啊,讓館主有個心理準備
要是漏了什麼,館主可就危險了
(有用嗎?魔王子會是如此尋常理的人嗎?)<---想也知道,怎麼會是呢XD

期待魔王子到薄情館直接指名館主U///////U

刹那 2011-08-26 08:04
哎呦喂……這樣的小鳥好色氣~~
西裝的什麼的,用來撕啊神馬的果然是最美好的,尤其是穿在小鳥身上喂!!咩咩快去,而且用強的,必須的!!
那什麼初哥罩著場子啊……該不會後來他一手賣掉了小鳥?嘖嘖……於是坐等被幹掉!

夜雨淄尘 2011-08-26 16:50
咩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啊,不过,这样的方式才直接,赞!

特别设计了西装这个梗就是用来撕的吧。

画鬓如霜 2011-08-26 19:13
粗粗,替小鸟揍他!(好吧我知道这是魔情文……

留空 2011-08-27 00:04
章二

慕容情大約比平時晚了近2個小時,為他打理館內事務的富長貴都已經開始擔心起來,在坐立不安的時候接到內線電話,說館主的車剛才開進了薄情館,他立即跳起來親自去迎接。
慕容情從車上下來,什麽都沒說,只是臉色異常陰沉,似乎很想大力地把車門“砰”地關上來發洩一下,可惜剪刀式的跑車門沒這功能,讓他更加鬱悶,可惡的“二奶車”!可惡的郭美美!
富長貴小心翼翼地問,“館主,沒事吧。”
慕容情聽出他言辭關切,並不想讓他太擔心,便收了些火氣,說,“沒什麼。遇到個莫名其妙的混蛋!”

然而,當他看到停在不遠處嶄新的“灰頭”車,又是像被釘子扎了眼睛似的,指著它惡聲惡氣地問,“這是怎麼回事!給我把人趕走!”
富長貴嚇了一跳,不明就裡地說,“這?這不是館主為劍之初先生特別定制的新車嗎?今早上剛運過來的,我……我擅自讓他們把包裝拆了,想這樣館主進來能直接看到車,看看有什麽不合心意的……十分抱歉!我這就讓他們包回去,還……還是怎麼樣?”
慕容情搖搖頭,是自己氣糊塗了。

慕容情其實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瑪莎拉蒂,但是沒有辦法,是身份與工作的要求,有這個車標插在前面,哪怕是泊車門童從你手裡接過鑰匙的眼神都是不一樣,更何況是那些眼高於頂的銀行家。

他們貪心不足又膽小如鼠,貸款從來只貸給不需要貸款的人。
只有當看到慕容情在感冒時毫不在意地用burberry的手帕擤鼻涕時,他們才會滿臉諂笑地點頭同意貸給他大約1000條這款手帕的款項,然後在恭敬地送他出了銀行大門之後,優雅地報以一聲冷笑。
他們的眼中沒有慕容情這個人,但不管怎麼說,至少他有一輛瑪莎拉蒂,他踩著zegna的鞋,他握著Mont Blanc的鋼筆簽字,他拿burberry的手帕擤鼻涕等等……當然還有,他身後有著“劍之初”的名字。

他們對於那些高貴家族的紳士和小姐們如數家珍,甚至包括他們的私生活。
那些家族中哪怕是最平庸的也保存著數百年的家譜,連午間用來攪動紅茶的勺子說不准都是某一代的英國女王握過的。幽深的樓梯和走廊里掛滿的畫像,成了精的巨木一樣盤根錯節,在這個世界的上空交織成一片透明的天花板。
這些天之驕子就如在glass ceiling之上飛舞的小天使,自然是用不著那些庸俗地用所謂一線品牌來撐場面,他們高貴姓氏就是頭上閃耀的光圈,他們傲慢的臉龐就是天生的黑卡。

而在這些高貴家族的頂端,更是有這些小天使們亦需要頂禮膜拜的,簡直化為了神祇的四大家族:
詩意天城的御天龍族、慈光之塔的珥界士子、殺戮碎島的槐生王室,以及,火宅佛獄的邪天一脈。

劍之初,雖然不冠這四姓中的任何一支,然而,幾乎是眾所皆知的秘密了,他是槐家先王的私生子,與四大家族中的其他人格格不入,為人異常低調,可能與他真正身份曝光之前飽受歧視的童年際遇有關,他把一切都看得很淡。
雖然他現在坐擁可觀的資產,卻很少出席社交場合,從不利用自己的身份,只在薄情館里深居簡出。而相反,薄情館主慕容情則經常出面為他管理生意。

最初,人們只以為劍之初這麼信任一個多年混跡歡場的人實在是不智之舉,然而,慕容情在商場之上,卻是長袖善舞很有手段。人們於是改觀,劍之初用人實在是不拘一格,眼光獨到。
後來,漸漸又有陳年舊事浮出水面,原來慕容情與劍之初乃是多年的患難之交,之間的情意自然比後來那些聞風而動的“友誼”或者“愛情”要真摯得多。就仿佛是戲文里唱的,花魁戀上窮書生,待到金榜題名終於皆大歡喜。
劍之初回報給慕容情的不只是一個狀元,而是一個王子。

不過,話說回來,感情是什麽東西?你信嗎?有人信嗎?
慕容情為劍之初忙前忙後這麼多年,檯面上說起來是患難之交,檯面下說是“糟糠之妻”也不為過,那又如何?離了慕容情,劍之初依然是殺戮碎島先王的庶長子,他取不取回槐姓都絲毫不影響;但離了劍之初,慕容情是什麽,誰聽說過什麽姓“慕容”的家族嗎?
慕容情總是把“劍之初”掛在嘴上,念叨得連薄情館的鸚鵡都會學舌,想必也是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的。
再退一步說,如果真的感情深厚,打算一輩子不離不棄,怎麼不去結婚?去荷蘭,去比利時,去冰島,一次旅行結婚於劍之初這樣的身家來說,就跟去自家後院轉一圈一樣容易。

人們不會把這些說出口,但是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在與薄情館做生意時,甚至在閒聊時提起“慕容情”的名字時,曖昧的、不屑的,總是淡淡地縈繞,彼此心領神會。
所以,慕容情依然得非常注意自己的細節,不能在同一個人面前穿兩次相同的衣服,不能用兩次相同的手帕。
幸好,這對他來說並不算困難,因為他確實有著相當數量的奢侈品,很少會把一件衣服穿兩次。
富長貴會記著幫他把過季的衣服配飾偷偷賣掉,反正裏面也沒有館主真正留戀的東西。

“灰頭”大概算是一個例外。
日耳曼人是世界上最嚴謹認真的民族,全手工製作的汽車,哪怕是車內真皮配件的每一根縫線都至臻完美。
慕容情那時候看著車展的介紹,就無比心動,“低調的奢華”,他覺得這簡直是世界上最適合劍之初的座駕。特意去瞭解了整部車的設計和性能之後,當即就下了訂單,然後就是漫長的waiting list。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也許也不會在瞥見了別人的“灰頭”時便多管閒事在盤山公路中下車來看。
慕容情又想起了下午那不愉快的回憶,被抓過的手腕,撫摸過的嘴唇,像是殘留著那人手指上的細菌似的令他起了一身鳥肌。
如果有愛屋及烏這種事情的話,現在他一定是陷入了完全相反的情緒,連盼望了那麼久的灰頭車都覺得礙眼。
慕容情歎口氣想,罷了,本來也是買來送給劍之初的,如果他喜歡就好。

於是,他對富長貴說,“沒事,就這麼放著吧。劍之初現在在房裡嗎?”
富長貴說,“劍之初先生今天似乎有重要的客人來訪,不知道現在談完了沒有。”
慕容情皺眉,“重要的客人?爲什麽他沒有告訴我?”
富長貴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回答,“是三位先生,其中一個我倒是認識,是報紙上經常看到的素還真。”
慕容情聽了,更加不安,喃喃自語,“素還真,風口浪尖上的人物。他這是想捲入是非當中去嗎……”

富長貴為慕容情打理薄情館,知道雇傭什麽樣的廚師,進什麽牌子和年份的酒,但是對於外界的局勢并不太清楚。
薄情館是慕容情的起點,是他的基業,但是他並不局限於此,一直在外打開自己的一方天地。所以他近來時常離開館內,遊走與各方勢力之間,他籌碼很少,四處借力,互相牽制,在一根極細的弦上仿佛是走得四平八穩。
然而,沒有人比他更深地感覺到那些暗流的壓力。

他想如果劍之初真的決心要涉足的話,那至少應該先和自己聊一聊,雖然,自己是不會支持他的想法的。也許,他應該去找劍之初談談。
於是,跟富長貴簡單交代了一下事務之後,便進入館內。在路過門廳的時候,停在鸚鵡架子上的鸝大娘在叫著“劍之初,性本善,劍之初,性本善。”
慕容情想,何止是性本善,他當真是太善良了。少年時因為無父而受盡欺凌,母親亦死於親族的漠視,如今身份揭開,他並非無父的賤種,反而是個王子——是重男輕女的殺戮碎島王室唯一的兒子。

慕容情設身處地地想,這事情若是擱在自己身上,必然是忍不住要報復當年所受屈辱,至少也要讓那些對自己母親見死不救的所謂親族低頭懺悔。但是劍之初都沒有,他依然平靜地過著原本的生活,既不想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們爭什麽,也無意接受當初拋棄了他們母子的秀士林想要重修舊好的意願。
無論外界風風雨雨,他只是劍之初。

慕容情在乘電梯的時候,想著劍之初的事情,覺得臉上微微發熱,電梯開始上升,有一種美妙的失重感覺。
慕容情想著自己的心確實是不如劍之初那般堅定純粹,自己有時心浮氣躁,有時唯利是圖,甚至有時是不擇手段的,然而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里,這本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但是,他真心希望劍之初不用去面對那些。薄情館本來是他為自己建造的家園,現在慕容情把這個大隱於市的地方留給劍之初,自己卻不得不時常離開,只在疲勞的時候才回來休憩。

沒有人知道,劍之初究竟有多么龐大的資產,也沒有人想過這些資產的來源。仿佛既然他在血緣上是槐生王室的人,那麼就算平地上長出金山銀山也是理所應當的。
然而,淡泊如劍之初這樣的人,除了一對父母定情的金鐲,他從未從槐家取走過任何東西,甚至連那對金鐲也被他沉入碎雲天河里,陪伴他母親的骨灰去了。
至於,寫在他名下的產業、樓盤等等等等,其實都是慕容情白手起家,自己掙下的。
世人都以為是劍之初包養了慕容情,然而恰恰相反,是慕容情養著劍之初。

其實身為王子又如何呢,只有坐在王宮里的才是王子。
實在要說的話,慕容情的先祖阿多霓可是比拜音國國主更加尊貴的存在,然而放到今天,放到這個現實中又有什麽意義呢,在他童年時站在路邊靠唱歌度日的時候,不過是寫在紙板上的噱頭。
沒有真實的資產,尊貴的身份也許反而更加可笑,人們會輕蔑地說,“看呐,那個破落的傢伙就是槐生王室的私生子呢”,雖然劍之初不會在乎這些閒言碎語,但是慕容情卻必然無法忍受。

這些關節,劍之初是不理解的。他反而覺得這實在是十分麻煩的事情,大量與他根本毫無關係的文件都需要他的簽字,他疑惑慕容情自己不覺得不方便嗎。
慕容情總是跟他解釋,寫著劍之初的名字,在這個重視家族門第的世界便能用同樣地抵押得到更大的貸款,當然這也是實情。

慕容情某次在與劍之初飲酒的時候,笑著說,“而且,你拿著我這么一大筆錢,量你也不敢卷款潛逃。”
劍之初當他開玩笑,“你也真是放心。”
“對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慕容情說,“若我今日讓你立馬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我,你會拒絕嗎?”
劍之初真誠地說,“當然不會。”

“哈,所以嘛,放在你那裡,和放在我這裡,都是一樣的。”慕容情抿了一口酒,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感覺十分甜蜜,然後,借著微醺的酒意,更進一步,“那,如果我要你把你自己唯一的地產,碎雲天河也讓渡給我,你肯嗎?”
劍之初一愣,“碎雲天河是先人安息之處,不應該被外人打擾。”
慕容情討了個沒趣,說“明白了,下次我換別的東西。”
劍之初感覺到他的異樣,“你生氣了嗎?”
慕容情歎了口氣,“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罷了,不說這個了。”

劍之初雖然有時候會惹他生氣,不過慕容情也明白他對此並不自知,都不是故意的。
他知道劍之初的性子,從不曲意逢迎,他待你的好是從心裡出來的。劍之初以摯友之心待他,若是自己真的強要,別說是碎雲天河的地界,就算是劍之初的性命想必也願意交到他手裡。
然而,特意逼他違逆了自己的心意,空話即使聽著順耳,又有什麽意義呢。
慕容情又不是當真想要那片瀑布,他只是期待,劍之初能與他不分彼此,將母親的墓地交到他手裡便如握在自己手裡一樣安心。
不過怎麼說,如果火候沒到,也無可強求。慕容情想反正劍之初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薄情館里,自己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等待。

劍之初在薄情館的套間位於視野最好的頂層,從電梯出來整整一層都是,不僅是必須的臥室、浴室、書房、大小客廳等等,甚至包括健身房、游泳池之類,與慕容情自己住的套間佈局差不多,只不過是在其下一層而已。
通到這兩層的電梯不對外開放,慕容情從踏出電梯里的時候開始便有一種已經回到了私人空間的鬆懈。
電梯之外就是玄關,慕容情經過開放式的廚房和酒吧看到有一瓶新開的波爾多,果然是有客人,再向前就是會客廳,隱約似乎有人聲傳出來,語氣有些激烈。
談得不好嗎?慕容情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過去轉圜一下,不過想來老話雖說和氣生財,但是,偶爾的嚴厲也是必要策略。
他對於劍之初的能力全然地信任,不過,那也不妨礙他經過的時候偷偷張望一下。

地上鋪著很厚重的駝絨地毯,人走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慕容情靠近會客廳,發現門虛掩著,露出大約十公分的寬度。
他向里看去,看見了一個非常有特點的光頭,慕容情心裡咯噔一聲,幸好咒世主背對著門,專注于和素還真與劍之初的談判,聲音威嚴而憤怒。
慕容情沒想到他竟會是劍之初的客人,那個混蛋想必也在裏面,他本來就不想進去的現在更是只想退避三舍。

然而就在他悄悄後退的時候,背後忽然撞上了什麽,他一驚之下還來不及回頭,一隻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口鼻,將他的驚叫嚴嚴實實地封在裏面,另一隻扣住他的雙臂,將他整個人向後拖。
慕容情死命地掙扎,然而他意識到了偷襲者的手勢非常專業,是特種部隊在潛入時所用到的悶殺,直到對方窒息死亡為止。他想自己必須給劍之初以警告,然而任他如何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依然無聲無息地被拖到了遠離會客廳的地方。

他已經感覺到了窒息的痛苦,偷襲者卻在這時略微放鬆,空氣自指縫間漏過來,慕容情得以呼吸的時候亦盡力發出哼聲,然而這樣的距離,房間里的人已經聽不到了。
這個人並不想殺他,那他要幹什麼?慕容情感覺到那人下巴頂在他後頸,下頜骨很尖,戳得他很痛,那也是特種部隊里常用的技法,這個位置壓迫了向大腦供血的主動脈。
儘管慕容情知道這個,但是仍無可奈何地漸漸失去了意識。

小青綠 2011-08-27 14:56
啊...又是被拖走的畫面...但這次起碼不是腳
所以下一回要撕西裝了嗎!?
(館主:你是在高興什麼)

中間在說明劍之初與館主之間的關係,看得有點憂鬱了起來......
然後在最後拖走那段,精神就來了!!(真是有夠沒良心的XD|||)

留空 2011-08-27 22:05
对不起!您没有登陆,请先登录论坛.

夜雨淄尘 2011-08-27 23:48
血流不止,重伤,失眠。。。

留空 2011-08-28 20:33
楼上这是肿么了?

smile7 2011-08-28 21:01
咩咩出手忒快了 才见面当天就把鸟粗了(当然作为读者喜闻乐见)……
咩得到鸟肉太容易了 得到心可要给他加大难度啊

yukimura1943 2011-08-28 22:31
咩咩不愧是行动派中的行动派!当天就当天吃,新鲜小鸟儿尊美味~(啥时候来一场鸟儿主动让咩咩吃的戏呢?)

sljwn 2011-08-29 21:22
= =這是,下手太快了吧 [s:11] 但是讀者表示很帶感~~~
這一篇的風格很正啊 [s:14]

留空 2011-08-30 03:58
我要寫的就是一個特混蛋的壞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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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進入傍晚之後薄情館的業務開始愈加繁忙起來,主管富長貴被各種報告包圍得昏天黑地,其中包括給館主送晚餐的侍者說館主臥室房門緊閉,似乎早早的就睡了,他覺得反常,於是輕輕敲了門但是也沒有反應。
如果慕容情真的是累了想早一點休息,貿然探問反而驚擾到他,富長貴吩咐說,再等一個小時上去看一下情況,如果館主還沒有醒,再來報告他。

一個小時後,那個侍者再次向富長貴報告,館主的房間一盞燈都沒開,晚餐推車也還停在臥室門口。富長貴於是決定自己上去看一下,在電梯口遇到了劍之初和他的客人們從上面下來,從神情來看來談得雖然不甚愉快至少也沒鬧到當場翻桌。
富長貴很盡責地向他們打招呼,只能先把探望館主的事情擱置起來,招呼門童幫他們把車開出來,親自一直送到門口。素還真的蓮花跑車是先出來的,在送走了素還真之後,劍之初向咒世主他們表示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忙,富長貴看著,想必他和這剩下的這兩個人是十分的不對盤,多相處一秒都是浪費生命。
咒世主也無所謂他的態度,冷冷地說,那劍之初先生請便。

劍之初向富長貴說了句有勞了,自己就轉身回樓上去了。可憐的富長貴一個人陪著兩尊瘟神,整個氣氛十分令人絕望。
火宅佛獄的咒世主,長相比較瘆人,在他不說話的時候更讓周圍的人仿佛如坐針氈。富長貴想說點什麽緩和氣氛,但是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同樣保持沉默比較安全,幸好不多時,他們的那輛“灰頭”車終於從地下車庫里開了出來。

咒世主沉默地坐進後座,富長貴關上車門舒了一口氣。
另一位年輕男子,魔王子凝淵——咒世主的獨子,邪天一脈的嫡長子,四大家族之一火宅佛獄的第一順序繼承人,經常在各大報紙的經濟版里被冠以“火宅佛獄的異數”,而在娛樂版里與各種衣冠不整的女明星或者美少年被狗仔隊競相追拍。
他已經自行打開了駕駛座的門,轉向富長貴,展現出非常迷人的笑容,“多謝款待,雖然行程有些匆忙,不過我過得非常愉快。”
他的笑容和聲音里都帶著近乎粘膩的質感,明明是禮貌溫和的樣子卻讓人仿佛渾身都不舒服起來,“替我向你們家館主致意。”
他最後說。灰頭車於是絕塵而去。

咒世主在車裡想著與素還真口頭達成的約定,不過更確切的說,是在想什麽樣的時機破壞這個約定才最適合。
魔王子在前面開車,此時車速高達100邁,自從聽了慕容情的建議用高速遛了一圈車之後,發動機果真一點毛病也沒了。聰明又能幹的小美人啊,他心裡又泛起了難得愉悅。
在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時,在擅自闖入他的私人空間時,在翻看他的床頭讀物時,當然也包括跟他做的時候,這種愉悅都非常舒服地縈繞著。魔王子想自己一定是又戀愛了。
他隱約還能聞到自己的身上殘留著他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他微微笑起來,舌尖似在回味著什麽似的,在口腔里動了動。

咒世主的聲音在後面沉沉響起,“專心點,減速!”
魔王子反而繼續緩緩地壓下油門,說,“父親,我一直都很認真啊。而且,你沒聽到可愛的慕容館主說,這車就是因為長期達不到設計時速,才會出毛病嘛。”
咒世主看著時速表的數字如他的血壓一樣上跳,開口聲音仍是冰冷的,適時的淡定和狂暴是邪天一脈祖傳的優秀品質,“你中途離開了很久,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我沒有啊,”魔王子笑,“我也說了很多次了。我一直都很認真,一直都是啊。”
咒世主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德性,說,“那便收斂你看到漂亮的臉就荒唐起來的毛病。”
魔王子歎息著說,“除了漂亮的臉之外,其他的地方也是又漂亮又美味呢。”
“你!”咒世主被他氣得胸口一悶。

魔王子笑了一聲,終於緩緩穩下了車速,輕描淡寫地說,“父親,生這麼大氣是爲什麽呢?只不過是一個慕容情而已,他能帶來什麽麻煩呢?”
咒世主漸漸無法抑制語氣中的煩躁,透出他身為罪惡帝國的家主所真實具有的血腥味道,德高望重的頭銜和莊重的衣飾也掩蓋不住,“再小的麻煩也是不必要的,別讓家族總是浪費時間在為你善後之上。”
“我會處理的。”魔王子的聲音低沉下來,“請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父親。”
咒世主沒有再說話。魔王子輕巧的話語里等量地暗示著忤逆他將會引起的威脅,從這一點上,這個敗家子確實是和他一樣流著邪天御武的血脈的。

魔王子將注意力回歸到駕駛上。
然而,他根本無法長時間專注地、執著地對著一件事物。
本性如此。
道邊的路燈急速地往後倒退,點點光亮映在他總是顯得很倦怠的眼眸里,如一顆顆流星嗖嗖地過去。他無動於衷,他已經走神了。

他走神的時候想著,要是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時,也有一個慕容情那樣的人在床上等著他,那該是多美妙的事情啊。像剛才那樣,被拷著雙手蒙著眼睛,赤裸地躺在他的被單下……他方才滿足過的地方又熱了起來。
這時他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個女人的名字,好吧,這是緣分。他毫無顧忌正在開車以及自己的老爹正在後座,地單手接起來,輕佻地說,“寶貝,把自己洗乾淨,綁好了,到床上等我。不,我對晚餐不感興趣,我已經吃過了。當然,我一直都是認真的,10分鐘,如果你沒把自己收拾好,我回來可要好好地收拾你了。”
一不小心,車速又飆過了150邁。魔王子挂了電話,吸了口氣,看著後視鏡里咒世主鐵青的臉,進而哈哈笑著說,“父親,不如把這車給我吧,在我手裡的話,它一定不會壞的。”

*****

富長貴送走了劍之初的客人們,返回慕容情所居住的那一層,果然如應侍所說,除了走廊裏自動開啟的夜燈之外,整個樓層像沒有人在似的一片暗沉。
他走到樓層的深處慕容情的臥室,晚餐推車靜靜被拋棄在那裡,不過揭開半圓的銀質餐蓋,卻發現晚餐已經動過了,主菜柳丁鴨胸肉都吃完了,連平時只會淺嘗一杯的紅酒也喝了近半瓶,不過奇怪的是,館主喜歡的水果沙律卻碰也沒碰。
富長貴想了想,還是敲了門,這次裏面卻有了動靜,像是一個困到極點的人發出不甚清晰的聲音,“誰?”

富長貴說,“館主,是我。你睡了?”
裏面半天沒聲音,富長貴又問了一聲,“館主?”
那聲音有點嘶啞,但確確實實是慕容情的,他說,“我累了,你別吵我。”
富長貴聽他聲音不對,多問一句,“館主,你沒事吧?是不是病了?要我進來看一下嗎?”
慕容情的聲音卻突然暴躁起來,“做你該做的事去!”
富長貴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慕容情吼完這一句就倒了回去,臉埋在枕頭之間,他根本不想在這張床上多躺一秒,床單上殘留著交歡時汗水和體液,被那個男人留下的味道包圍著,這感覺十分噁心,他想吐,但是他爬不起來。
這是噩夢……如果是噩夢就好了……
他努力地撐起身子,盡力忽略骨骼和肌肉的酸痛,然而因為這些微的動作,男人留在他身體裏的體液此時粘膩地流了出來。他僵著身體,那個羞恥得難以出口的地方牽動了傷口,刀割一樣的疼,失禁般的屈辱感再次擊垮了他。

慕容情雖然出身微寒,但無論心氣還是處事都頗為不凡,哪怕是剛出社會時也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壞,這麼無恥,這麼惡劣的人!
他想自己不能為這種事情像失貞的女孩子一樣趴在床上流眼淚,休息一下之後,他得自己恢復原狀。這只不過是一場噩夢,人走在路上也會冷不防被竄出來的瘋狗咬一口。
真是,在路上遇到了瘋狗,慕容情雖然到最後也沒有看到那人的臉,但是他覺得就是那個人!那個可惡地笑著,挑起他的臉說“你真漂亮”的混蛋。
他氣得心口生疼,毫無理智地用拳頭砸床。每砸一下都在心裡恨恨地念著,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劍之初那時候正在自己那一層的起居室里,自落地的長窗望出去。薄情館遠離市區,從這裡能看到沒有被光污染的美麗星空。他的手中拿了一張照片,當他聽到身後有人慢慢走過來時,他將照片收了起來,放進胸口的口袋里。
他其實本不用這麼做,這腳步聲他已非常熟悉,他回頭,“慕容情?聽富長貴說你不太舒服,怎麼起來了?”
慕容情說,“我想跟你說話。”

慕容情的聲音是啞的,頭髮還是濕的,可能是剛洗了澡,身上非常舒服乾淨的味道,在這夏末的時節竟然穿上了長袖的睡衣,顯得畏寒又消沉的樣子。
劍之初站起身來,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說,“你好像在發燒。吃藥了嗎?”
慕容情搖搖頭,劍之初讓他先坐,自己去藥箱里找藥,拿出了好幾盒似乎是治療感冒發燒的,然后在燈光下研究說明的小字,互相之間比對著。
慕容情遠遠地看著他的身影,更是有一種什麽都不真實的錯覺,方才的是夢,還是現在的是夢……

地獄和天堂是怎麼能這麼乾脆地割離開來。
慕容情在這一刻,幾乎就喪失了將這兩個世界混同的勇氣,只想躲在這個地方,過去也好,未來也好,什麽都不想去面對。
然而他還開口了,“今天,來的那兩個人是誰?”
“嗯?”劍之初想了想,慕容情一直不希望他捲入麻煩之中,也就輕描淡寫地說,“你是問火宅佛獄的那兩個人嗎?”
“火宅的人?”慕容情聽到這個家族的名字,怒氣又開始隱隱灼燒,只想把那個人當時的說辭仍回他的臉上,四大家族的人,難怪你有恃無恐是嗎!

這時候,劍之初回來了,將他挑出來的藥和半杯水,放在他面前,“先把藥吃了,我給你拿條毯子過來,別再著涼了。”
“他們是火宅佛獄的誰?”慕容情一邊追問著,一邊拿起桌上的水杯和感冒藥,呆滯的看了一會兒。藥不對癥,顯然是治不好他的,但是他還是把藥吃了。
“一個是咒世主,另外一個是他的兒子,”劍之初從臥室里出來,將一條薄毯子披到他肩上,慕容情將它裹到身上,把腳也縮了上去,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胳膊,仿佛直到此時才找回了一點安全感。
也是這時候他聽到了那個後來與他糾纏了一輩子的名字。
“魔王子凝淵。”

魔王子!凝淵!
慕容情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開始發抖,牙關格格作響,這幾個字似是血淋淋地刻進了他的肌骨,烙進了心頭。
劍之初發現了他的異狀,“冷了嗎?你還發著燒,應該多休息,有什麽話留著明天再說也行。”
慕容情說,“我不要!”
劍之初一愣,當然他也知道,慕容情的脾氣有時候是會有些激烈的,更何況他現在還病著,於是說,“要不然,我們去你那裡,你躺著慢慢說。”
只是關心的話,慕容情卻流露了差點要哭出來的表情,“我不想回去……”

劍之初一時不知要如何應對,慕容情似乎也正在壓抑著自己強烈激蕩的情緒,然而他的聲音還是隱隱顫抖著,“今晚我能留在你這嗎?”
劍之初一時無話,他也不是草木,那麼多年慕容情待他如何,又豈會沒有一點感覺。但是,他本以為,慕容情如果不加點破的話,他們總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他不是一個能夠花言巧語的人,斟字酌句之後,他說,“慕容情……我找到她了。”
慕容情花了幾秒鐘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在那麼漫長的歲月中,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毫無準備地收到劍之初的拒絕。

他人即地獄……

他木然地說,“那恭喜你了。祝你幸福。”
劍之初說,“感謝你。”
慕容情說,“這話我聽膩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劍之初陪著他,看著他躺下,為他蓋好薄被。
慕容情自嘲地想,總算剛才堅持著把房間收拾過了。劍之初在他床邊十分擔憂地看著他,可能也有些愧疚,明知道慕容情發著燒,爲什麽偏偏要說那樣的話,“你睡吧,我不走,在這裡陪著你。”
他這番溫柔的話一出,慕容情又是忽然覺得委屈得不行,爲什麽,爲什麽都讓他遇到這些事情。

劍之初看他神色又黯然,自責又是說錯了什麽話,他卻忽然對劍之初,說,“如果我要殺一個人,你也陪著我嗎?”
劍之初以為他都快說起胡話了,“什麽人?”
慕容情咬牙切齒地說,“魔王子凝淵。”
劍之初皺了眉,“爲什麽?”隨意說出殺人的事情已經非同小可,更何況慕容情要殺的還是個非同小可的人。

慕容情臉色變了變,他自然會面對這個問題的,但是他說不出口。他被那個人侵犯了,就在今天,就在這個房間里,就在這張床上。
劍之初看他不說話,之前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呢,說,“你先休息,這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慕容情他想劍之初一定覺得他是個瘋子,就像個受了重傷的人被壓了最後一根稻草突然嘔出血來,慕容情也終於哭出來。

劍之初從小到大從沒見慕容情哭過,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安慰才是,而慕容情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竟是越哭越是傷心。
劍之初以為慕容情怨他,解釋道,“我絕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其中有什麽誤會。”
慕容情哭著說,“沒有誤會!他是個混蛋!他該死!”
劍之初想了想,然後說,“好,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你要殺他,我陪你,我幫你。”

這是劍之初的承諾,他說話時這樣的慎重,就因為他是個一諾千金的人。
感冒藥對他因炎癥而起得熱度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嗜睡的副作用倒是一點都沒有少,慕容情終於還是覺得有點困了。

小青綠 2011-08-30 15:19
很好~果真是一個特混蛋的壞咩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當然館主一定是恨之入骨~都喊著殺了,想必是恨之入骨
這種事要是無心無愛無情,果真是虐人虐心的

所以~我有點被虐到了QAQ
但這種虐感還不錯XDDDDD

留空 2011-09-02 07:41
章五




劍之初在慕容情睡著的時候,按照之前的承諾,留下來看護病人。
他半靠在慕容情那張KING SIZE的圓形大床床頭,隨手拿了他放在床頭的書本,湊在低瓦的小燈下聊勝於無地看起來——《Du Contrat Social》,法文版。
他本以為這不是慕容情會喜歡的書。不過也許,看著不喜歡的書,嚼著黏糊糊的語言,比較有助催眠。
他換了一本有關“大象起舞”的書,並且一直讀到天亮。

那一夜慕容情睡得還算安穩,在清晨的時候,劍之初輕輕地摸了他的額頭,體溫沒有下降,但似乎也沒有加重。
雖然只是略高於正常體溫的低燒,但是如果吃了藥后一夜不退的話,他想,還是應該請愁未央大夫過來看一下,以保萬一。
而這個時候,慕容情卻已經迷蒙地睜開了眼,劍之初抱歉地說,“吵醒你了。”
慕容情以目光示意,沒有關係,“這個時候了我本來也差不多該醒了。”
劍之初說,“你還在發燒,閉上眼,再睡一會兒吧。到了上班的時間,我請愁大夫過來看看。”

“用不著。”慕容情自知這低燒不是因為感冒,而是那難以啟齒的傷處未得到妥善處理而造成的併發癥,愁未央來了必然會發現其中蹊蹺。
劍之初稍加嚴肅地說,“不要任性。”
他本意是希望能讓慕容情接受他的建議,然而卻沒有想到慕容情對這事卻意外地堅持,他皺起了眉,語氣更為強硬地說,“不要!”

劍之初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麽又彆扭起來,但至少知道慕容情這個人吃軟不吃硬,聲音便柔下來,“我只是擔心你,你總是不好起來的話……”
這話可說是非常窩心,然而慕容情幽幽望著他的目光中,靜靜燃燒的微弱希望,卻是讓他心中一跳,感到一些手足無措,也許自己不該這麼說話,他低聲補充道,“很多人,都在擔心著你。”
他看到那目光略微一錯,片刻之後,慕容情的唇角卻是勾起了一絲無力的微笑,“抱歉,劍之初,我讓你為難了。”

因為低熱,他的眼神較平日更添幾分迷離,嘴唇較平日更為鮮豔乾澀,皮膚卻是浮著一層濕潤之氣。
但凡是美人,病起來的時候,只會更為美麗。
更何況,雖是受了強迫,畢竟是做過那樣的事情,嘗過了那種滋味,一些風流的姿態還是入了骨了。當他脆弱的時候,這般風情不經意地便從眼波里,從口唇間洩露出來。
慕容情近乎軟弱地說著,有一絲懇求的意味,“不要找未央來,我會好起來的。”
劍之初感覺心跳有些疼,忍不住點頭妥協了,“好,那你再休息一天。”

慕容情點點頭,“謝謝你你昨晚上都陪著我,也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吧。”
劍之初想說我並不累,我可以陪你,但一時的心意似乎投入得令他自己感到了一絲恐慌,於是他馬上告辭了,“好的,那你好好休息。”
他本想站起身來,身體卻沒有執行這個念頭,反而俯下身深深擁抱了慕容情。

慕容情被劍之初抱在懷裡,短暫的出神之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亦是緩緩地抬起雙臂,回擁了這個令他迷戀了多年的男人,他口中仿佛呢喃似的,“劍之初,我的朋友……”
My dearest…friend…
這個擁抱可以僅僅被解釋為一個探病之後的告別。

****

當劍之初回到房間補眠的時候,富長貴接到了前臺轉來的外線,電話的另一頭是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慵懶又黏膩地說道,“早安吶~我的小鳥~”
富長貴忍著滿頭的黑線,因為職業的要求他對於客人的聲音相貌和身份都幾乎過目不忘,“呃……您是魔王子凝淵先生嗎?”
“什麽嘛,”那個聲音聽起來非常不悅,“我明明和前臺說的是要轉到你們家館主那裡啊。你是那個主管?你知道我是誰,趕快把電話轉給慕容情。”

富長貴誠惶誠恐地抱歉說,“實在對不起,館主他身體不適,現在正在休息,真的沒有辦法接您的電話,如果有什麽事的話,能否麻煩您留個口信,或者等他睡醒的時候,我馬上告訴他您曾經打過電話來,他一定會儘快給您回電的。”
“這樣啊。”魔王子的聲音似乎也並不太意外的樣子。
富長貴正想進一步解釋和詢問,對方已經十分無禮地掛斷了。作為服務業,富長貴是不能抱怨什麽的,他甚至連抱怨的念頭都沒有產生。

劍之初算不上是睡著,只是迷迷糊糊地躺了大約2個小時,他床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一聽,是富長貴打來的內線,“對不起,劍之初先生,這裡有一點情況……因為怕打擾到館主休養,所以不得不麻煩您了。”
劍之初說,“完全沒有關係,出了什麽事嗎?”
富長貴的聲音有點慌亂,“是這樣,魔王子凝淵來了。畢竟他是火宅佛獄的公子,按道理確實是至少館主該出面接待。但是您也知道,館主還在生病,而且,他昨天又是您的客人,所以,能不能麻煩您……”

劍之初非常意外,雖然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和魔王子算得上認識,但是絕對談不上什麽交情,“凝淵?他來幹什麼呢?”
富長貴說,“我不知道呢,早上他來過一個電話,說要找館主,我已經告訴他館主病了,結果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
劍之初想起慕容情昨夜表示出對於魔王子極端的憎惡,也許,他確實應該與魔王子談談,於是他答應了富長貴,“好,我馬上下去。”

劍之初進了裂之間的時候,看到魔王子正在喝咖啡,看到來人倒也沒有表現出失望的神色,微笑地打招呼,“上午好,劍之初,這里的咖啡可真不錯。我開車過來的時候困得都快出車禍了,你頂著這兩個黑眼圈是怎麼回事,昨天睡得不好嗎?你也應該來一杯。”
因為不是公事會面,所以魔王子一身休閒款,酒紅色的襯衣和牛仔褲,口袋里插著一副用於開車的偏光鏡。

饒是如此散漫的打扮,因為他與生俱來的英俊相貌,仍是給人一種仿佛Lafite百年以上的紅酒那樣無法逼視的華麗之感。
當然他喝的不是酒,他喝的是咖啡。他手邊的咖啡杯旁是一束包裝精美的純白色百合花,以及一只小巧的深藍色緞面禮盒——似乎裏面裝的是珠寶首飾類的禮物。
這幅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求婚的。

“凝淵,”劍之初點頭向他致意,並在他對面坐下來,他們身份相當又是平輩,用不著使用多餘的敬語;他們既非朋友也暫時不是敵人,用不著廢話太多,“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魔王子惋惜地說,“其實我要找的人是慕容情,當然,我聽說了,他似乎臥病在床,真遺憾啊,我本以為能見上一面的。”

劍之初的疑惑就是在此,“你和慕容情認識嗎?”
魔王子微笑起來,“可能也說不上認識,昨天我和父親在來的路上車子忽然拋錨了,他正好經過竟然幫我們解決了這個難題。那時候急著赴你的約,沒能好好道謝。今天早上本想打電話來致謝的,卻聽說他生病了,所以我就冒昧地過來了。”
劍之初更加不知道爲什麽慕容情會對這個素昧平生的人恨之入骨了,隨口追問了一句,“就這麼簡單?”
魔王子玩味地看著他,“他跟你說了我什麽嗎?”

劍之初自然不可能對他說,慕容情恨得想要殺了你,於是只搖了搖頭。
魔王子倒反而局促了起來,“唉,這……好吧,老實說……其實沒我說的那麼平淡,可能我是冒犯到他了……因為我這個人……我……我從小就沒有母親,所以人格的形成上有些缺陷,很多人都很討厭我,我去看過心理醫生,現在好了很多,可是還是有時候……但是我確實不是故意的,唉……我不知怎麼說……也許我根本不該跟你說……”
劍之初疑惑地看著他,魔王子卻在此時緩緩抬起了雙眼,目光認真而誠懇,“我喜歡他,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在劍之初露出驚訝的表情時,魔王子又恢復了一副慌亂的樣子,“一見鍾情的事情,我本來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我昨晚一直想著他,整夜都沒睡著……對不起……我……我知道你們……你們……才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竟似難過得說不下去了一樣。劍之初失口否認,“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魔王子說,“不是嗎?可是誰都知道他是你的情人。”
劍之初臉上有點尷尬,“那只是一些八卦小報。”
魔王子說,“真的嗎?可是,他們都說,他愛你。”
劍之初微微搖了搖頭,沉默以對。

魔王子歎了一口氣,“我……我還是回去了。請代我向他致意,祝他早日康復。”
劍之初想,無論如何慕容情並不想見他,魔王子願意回去那是最好不過。魔王子似乎非常不捨地將花和禮盒交給劍之初,“代我轉交給他,可以嗎?”
劍之初點點頭,他看不出有什麽不妥。

魔王子的話讓劍之初感覺十分複雜,複雜到無從整理心緒。
他在回房的途中陷入了深深的迷茫,雖然說作為朋友,有人真誠地愛慕著慕容情的話,應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從心底裏,他卻覺得無法接受。
他想說服自己,這種感覺只是因為魔王子並不是一個好的對象,他完全不是一個正派的人。今天的一番表演不過是惺惺作態。
劍之初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憤慨,連手上拿著魔王子的禮物都仿佛礙眼了起來。慕容情昨夜也許是言辭過激了,但是他討厭魔王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他不會期待魔王子的禮物的,那麼乾脆,就幫他處理掉算了。

劍之初在下了狠心的一瞬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樣做真是太卑鄙了。他問自己,這樣做,當真不是因為嫉妒嗎……
自己在早上的時候,又是爲什麽想要擁抱他……他可以欺騙任何人,卻騙不了自己。
太卑鄙了。劍之初責備自己,他真心所愛的另有其人,然而卻想要違背託付,將也許真心愛著慕容情的人暗地里隔絕,還認為是對他好的做法。
魔王子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又瞭解多少。就像小報上寫著,慕容情是劍之初的情人,這不是事實。也許是時候讓這個謠言破滅,被謠言所束縛的不只是慕容情,也包括他自己。
而且,這份被他拿在手裡的愛意,接受與否都是只有慕容情自己能決定的事情,絕不該是他越俎代庖。

劍之初按下了慕容情套間的樓層,他怕一個猶豫,這份最基本的道德底線也會破滅。
他走進慕容情的房間,慕容情還睡著,毫無防備的睡顏令他的心又開始不安分地跳動,於是,他輕輕地將花和禮盒,放在他的床頭,然後近乎逃離地回到了他自己的樓上。
他經常好幾天也不下來,這並不稀奇。

雖然不是香水百合,依然有非常清新的植物花朵的味道。
慕容情被這種香味慢慢喚醒,任何人在起床時發現一束花心情都會愉悅起來,更何況慕容情本就是喜歡那些花兒鳥兒的人。
他第一個念頭是富長貴幫他置備的,作為一個病人,床頭應該要有花。富掌櫃人精一樣的周到,不過,這花如果是他準備的,與其說是浪漫,不如說是有了一絲討巧和幽默的色彩。
慕容情并不敢想會是另一個他真心期待的人,雖然……也許……有著非常微小的可能,富長貴是如此善解人意,會準備好花束,然後慫恿那個人署上他的名字。

慕容情坐起來,把那束百合花抱到手裡,潔白的花朵錦簇,用墨綠色的皺紙包裝,繫著珍珠色的絲帶。他心裡偷偷地感到了幸福,像個等著當新娘的姑娘抱著自己的捧花。當然,他想他只是放縱自己陶醉這自欺欺人的片刻,無論這花究竟是誰的主意,他都覺得開心。
慕容情當然已經清楚,自己和劍之初恐怕是不會有結果了,然而,這種點滴的記憶,總是美好得可以令他珍藏一生的。
然而,當他又看到旁邊錦盒的時候,這種淡淡的甜蜜感覺便消失了。

這個做得過頭了。
他覺得無論是富長貴,還是劍之初,都不至於準備這樣的禮物。
慕容情把那個錦盒拿過來,啪的一聲,打開了蓋子,裏面是一支領針和一對袖扣,黃金的質地,鑲著海藍色的寶石和小顆粒的輔鉆。
盒蓋里有一張卡片,慕容情拿出來,上面沒頭沒尾地寫著“Merci”。

他正在疑惑究竟是誰為什麽事情用這樣貴重的禮物向他道謝,翻過來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張名片。
當他看到上面印著的每一個字母,他的手頓時因屈辱和憤怒而顫抖起來——魔王子 凝淵。

那個人蒙住他的眼睛,銬住他的雙手,將他拖到床上,對他為所欲為。
第二天,將珠寶首飾放在他的枕邊,上面寫著“謝謝”!?

慕容情惱怒地將這盒子扔了出去,它撞到臥室的牆上,裏面的禮物都彈跳出來。他餘怒未消,將那束花也扔了過去,像是不小心拿了條毒蛇在手裡。

“不喜歡我的禮物嗎?我親愛的慕容情。”
這個聲音,令慕容情頓時僵住了。
他回過頭,他的噩夢也回來了。

魔王子若無其事地站在離他的床三步之遙的地方,帶著那種可惡至極的微笑。
慕容情劈手按下床頭的內線電話,魔王子惋惜地看著他,並不阻止,只是關上門,咔嗒一聲上了鎖,而電話根本沒有聲音。
慕容情頓時感覺又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這是他的樓,他知道這裡的隔音有多好,“你怎麼進來的!”
魔王子攤手說,“并不比昨天困難。”

“果然是你!”
慕容情知道他的身手,雖然他一副浪蕩子的樣子,然而無論是潛入、擒拿格鬥的動作或者破壞通訊設備的手法都像一個受過訓的特種兵。就算平時他也不是魔王子的對手,更何況他現在有病在身。
他想自己的床頭櫃里還有一把手槍,但是如果不能引開魔王子的注意力,他一定來不及拿,他氣憤地說,“你又想幹什麼?”

魔王子卻已經非常自覺地脫了鞋,跨上他的床,將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反抗鎮壓下去,似乎很關切的語氣問道,“聽說你病了?”
慕容情的雙手被按在上方,對方又掀開了他的被子,令他不禁一個哆嗦,然而那并不是因為冷,不得不求饒,“我真的不舒服,你別碰我。”
魔王子壓到他的身上,湊在他耳邊,吹氣似地低語,“那裡,上次弄傷了,發炎了吧。”
慕容情臉頓時燒起來,縮著脖子想要躲避,叫著,“放開我,你……你這……”

魔王子卻似乎從他身上發現了無上的樂趣,“也沒有找大夫看看嗎?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的臉皮可真薄。也沒有上藥?劍之初難道從來沒有弄傷過你嗎?你們玩得也太平淡了吧。”
“可惡!”慕容情又羞又怒,奮力掙扎,雙手掙脫不了,他用腳去踢,卻反而被魔王子抓住機會,腰身擠開雙膝,打開了他的身體。
“你還踢我,真沒良心。”魔王子在口袋里摸出了什麽,“我特地帶藥來的呢。你不知道早起需要多大的毅力,尤其是鏖戰了一夜床上還有個不知饜足的尤物纏著我。”
慕容情狠狠地罵道,“無恥!”
“別生氣嘛,我跟她只是玩玩的。”魔王子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當然,我跟你也是玩玩的。不過如果你要求的話,我也不介意負責。”

“你!”慕容情氣得不知怎麼罵他才好,卻覺得下身一涼,睡褲已經被脫下來,他渾身一顫,魔王子的手指沾著冰涼的藥膏毫無預警地向裏面鉆進去,在他身體里四下聳動,深入細微的褶皺之間,用力地塗抹。
慕容情的身體不自覺的繃緊了,竭盡全力地想要阻止那異物繼續深入。
“寶貝,你可太緊了,”魔王子笑了起來,“放鬆點,否則受傷的是你自己。”
慕容情氣急敗壞地說,“不用你管,你……出去!”
“那可不行,”魔王子說著,惡意地抽動手指,有藥膏的潤滑,慕容情根本阻止不了,在他頂入的時候輕微地發出聲音,他低聲笑道,“已經發炎了呢,要是不好好塗藥的話,說不定還會化膿。再要治療,可就不是塗藥那麼簡單了。”

看著慕容情仍是冥頑不靈的樣子,他威脅道,“你再不乖乖的,我可要用我的方法讓你服軟了。”
魔王子低頭,一顆一顆地咬開他睡衣的衣扣,慕容情叫著不要,卻仍然赤裸地暴露在他的視線下,那肌膚上還留著昨天他施暴的痕跡,開始泛出深紅色的吻痕和齒痕,甚至在極為敏感的乳暈上。
“昨天弄得你很痛吧,真對不起,”魔王子舔吻著這些身體敏感的地方,“不過這些不用上藥,舔舔應該就好了。”

“別……”慕容情破碎的聲音似要哭了一般。
“別什麽?”魔王子停止了騷擾,“說啊,不說我怎麼知道,我會繼續哦。”
慕容情艱難地說,“別弄了……”
“那你會乖的是嗎?”魔王子說,“我只是幫你上藥,不幹別的。”
慕容情終於屈服地閉上了眼,魔王子也依約放過了他,只是手指更深地探入他的身體。慕容情默默地忍耐著,心裡也自我開解著,這只是上藥而已,然而那根手指卻按壓到深處的那個要命的位置,他呻吟一聲蜷起身體,雙腿自動地攀上了魔王子的腰際。

“怎麼又不乖了呢?”魔王子故意說道,手指時輕時重地揉著,慕容情在他身下被那根手指折磨得幾乎哭出來,“我真的只是塗藥而已,可愛的小鳥,怎麼就興奮成這樣子?”
慕容情已然失去了自控的能力,魔王子熟練地翻動著手腕,手指敏捷的挑動下,沒多久,便哭叫著,泄了出來。
他全身無力,即使鬆開了壓制,也已經不能動作,只能任人擺佈。

魔王子抽出手指,仿佛是內臟突然被牽動,慕容情亦是悶哼一聲。
“捨不得了?”魔王子拿手帕擦淨他腿間的污濁以及自己的手指,看著慕容情餘韵中濕潤的雙眼在他擦拭的時候難耐地閉起來。
他伸出手幫無力的病人將睡衣扣起來,蓋好被子。
“我是一個好大夫。”魔王子說,“你卻是一個壞病人。”
他旁若無人地在慕容情的臥室轉了一圈,將禮盒撿起來,散落的領針和袖扣也放回去。然後和那束已經亂七八糟的百合花一起,放回慕容情的枕邊。
它們的新主人在短時間內是沒有力氣再扔它們了。

魔王子做完這一切,單膝跪在慕容情的床頭,“好了,我告辭了。劍之初根本沒有把我的話帶到,他真可惡。致以我最誠摯的問候,親愛的,祝你早日康復!以及……”
慕容情雖然乏力,仍努力積蓄力量,一旦他那句“Merci”出口,就一掌抽到那張可惡的臉上。
魔王子說,“Je t'aime.”
他說,“我會的所有的法語都交待在你這裡啦。”

小青綠 2011-09-02 12:16
剛剛在36雨看完了
一路看下來~心裡就直想著"魔咩,你真是夠壞的",但我的嘴角卻是揚起的(喂)
這樣的魔咩只要有一絲絲小小的溫柔,都能讓人莫名地感動啊
(館主:並不會!!只會增加憎惡度。)
瞧瞧他僅會的法語多麼地窩心啊,也難怪館主想一掌揮過去。
哎呀哎呀~魔情就是該這樣啊XDDDDDD

留空 2011-09-02 13:41
嘿嘿嘿,咩咩一旦是壞的,寫起來就可順溜啦,會自己燉肉的咩傷不起
本來寫到小鳥發燒只是爲了增加他在粗粗面前的苦逼感,並沒有想到這一章的內容
結果仿佛是心裡的咩咩聽說了這件事,興高采烈地要求著,“我要去給小鳥上藥~”
結果這章就變成這樣了……XD
寫這樣的魔情真是好開心~

小青綠 2011-09-02 14:49
Quote:
引用第18楼留空于2011-09-02 13:41发表的  :
嘿嘿嘿,咩咩一旦是壞的,寫起來就可順溜啦,會自己燉肉的咩傷不起
本來寫到小鳥發燒只是爲了增加他在粗粗面前的苦逼感,並沒有想到這一章的內容
結果仿佛是心裡的咩咩聽說了這件事,興高采烈地要求著,“我要去給小鳥上藥~”
結果這章就變成這樣了……XD
寫這樣的魔情真是好開心~


魔咩的壞可說是毫無極限可言啊,無遠弗屆,再怎樣天花亂墜都行。
因為他是異數啊。
異數=藝術<---無誤!!(喂)
不過他幫館主塗的竟是正常的傷藥...真是意想不到啊=w=(妳是在期待什麼!?)
看吧,果真如他所說的~他這一次是認真的XDDDDD(光憑這點嗎?)

庭上灯 2011-09-02 16:42
这章剑情看的太开心啦!你已经成功的干掉了我们,加油!!

洛洛花 2011-09-10 19:21
被魔咩咩缠上,馆主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muochen 2011-09-23 16:36
唉,被咩咩这软滑粘湿的情色缠上就脱不开身啦,慕容你要保重啊

妖火 2011-10-05 18:54
某咩如果坏起来绝对是无可救药的坏,只是可怜了馆主
这文要坑到啥米时候QAQ

星八王爷 2011-10-07 00:38
嗷嗷。。果然还是魔情最治愈了【喂!你这是哪门子的治愈?!?!
嘴上说着好虐啊好虐啊馆主好可怜啊,心里却忍不住默默为魔咩叫好。。。。嗷嗷嗷。。每一个爱魔情的人都是这般的扭曲咩。。。到底是有多爱看馆主被魔咩蹂躏啊!!!!!快来拯救我吧!!!!

moonlightshado 2011-10-14 16:15
我的鼻血。。哦。。。止不住了。。。
大姨妈时期的某人留空乃桑不起啊>"<

芦荻千化 2012-01-01 22:21
我勒个去又掉坑里了 [s:12] 不过魔情党绝对福音啊,跟着咩咩有肉吃 [s:14]

微雨烟 2012-01-16 22:09
魔咩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馆主呀,虽然你们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很激烈的 [s:10]

顧小顧 2012-05-25 16:54
好溫柔的咩子啊 填坑啦 TVT

moe8600 2012-06-24 12:31
[s:10] 留空你挖的坑…………都可以用来玩打地鼠了

blialess 2012-10-14 09:09
咩咩坏的彻底又不彻底,这点最喜欢了。。至于粗哥,老是让慕容小鸟倒贴,虐身又虐心的,剑情看着总是比魔情更虐。。。

洛书月 2013-02-09 00:45
魔王子太坏了

寂灭于心 2013-04-01 22:35
这是彻底坑了么Q-Q
求填坑啊

风雨无潇 2013-04-05 17:00
我虽然非常喜欢魔王子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当单生汉好不得不承认这货就是祸害人的 [s:13]  [s:12]

狂且 2013-05-01 10:31
GJ!

醉生梦 2013-05-04 20:13
求后续QAQ

墨小卿 2013-05-27 21:51
求更新TAT我赶脚自己又跳进了万年坑,忧桑……

寞离 2013-06-04 21:39
好忧伤啊!彻底掉进坑里了 [s:10]
求填坑~求更新~求后续啊Q_Q

binlala 2013-11-30 22:48
留空...這坑你是棄了嗎?快回來填坑

米亚米亚 2014-03-18 15:29
啊掉坑里了QAQ

binlala 2014-03-30 10:32
都過了大半年還是沒填嗎?

米亚米亚 2014-07-28 20:26
求更新啦,好想看下文!

破飞鸟 2014-09-08 22:05
大大,你还更文不

神光 2014-10-06 19:12
是不是没希望填坑了QAQ

明月潇湘 2015-01-10 21:23
大大你神马时候来填坑!

暗夜风行 2015-04-07 19:59
坑的漂亮……………………掐指一算,离最后更新快四年了_(:з」∠)_

蘅姐姐 2015-07-24 21:09
再不更我就要报警了...留空你失踪了吗...?

均锦 2020-01-27 10:40
九年了 义务教育都要结束了楼主还回来填坑不

cabbage123 2020-02-26 23:49
这是个坑啊…

寒山雨 2020-03-10 20:16
啊,当初在36雨找了好久的天上人间~是坑我也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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